Marie Claire Korea 2021年3月號—秀英專訪翻譯

  

專訪原文 cr. https://www.ggpm2012.com/2021/02/P03.html

 

GENDER FREE

我們期許更多的女演員能在作品中累積豐富的敘事,也期待開展出更多樣化的女性故事,並為演員們加油,希望她們對於演技的不滿足、渴求與渴望得以宣洩。懷抱著這些心情與八位女性演員一同進行的GENDER FREE 2021。
《Marie Claire》的GENDER FREE企劃在今年來到第四屆。雖然依舊無法確定每年續辦是不是對的,今年也與八位女演員一同進行。在2018年於大眾文化圈掀起一陣炫風的「Me Too運動」後,參與GENDER FREE企劃的演員們的訪談內容也稍微起了變化。回顧過去的一年,作品中充滿魅力的女性角色格外地多,今年我們想盡可能地將女性故事融入於訪談中。參與企劃的八位演員心中對於演戲的熱情、喜愛的女性角色以及想要演出的角色等等⋯⋯我們希望這段時間裡未能在電視劇或電影中登場的角色,以及現正生活著的許多女性的故事在未來能更被多多看見。

問:「妳看過之前的GENDER FREE企劃嗎?」

秀英:「我看了去年的企劃就真的很想參加。所以覺得今年能收到提案很神奇。在劇場界無性別徵選不是正盛行嘛,我看了以無性別徵選構成的舞台劇《ORPHANS》,留下深刻印象。劇中登場人物雖然全是男性,但女演員也被選入了。我也想過女人是否能扮演男性角色,但在劇場界已經實現了多樣化的嘗試。我認為像這樣透過雜誌製作短篇影片也相當具有意義。」

問:「妳表演了電影《二十行不行》中的一段台詞。另一部考慮過的電影是《阿修羅》的葬禮戲。」

秀英:「《阿修羅》是對女演員來說機會不多的黑色電影,登場的壞人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惡,又什麼才是真正的善、什麼是惡,一邊提問一邊讓電影走下去。其中來弔唁的朴成裴關於辣牛肉湯的發言雖然是相當常見的話,卻是呈現出電影整體感覺的場面,所以我想嘗試看看。越是反覆咀嚼就越驚悚,也讓人覺得很卑劣。能飾演那種卑鄙又毛骨悚然的罪大惡極角色的機會並不多,所以很好奇如果由我來扮演的話會是什麼感覺。相反地《二十行不行》則是不會過於嚴肅,很輕鬆所以應該會很有趣。」

問:「過去一年有特別多讓人印象深刻的女性角色。其中《奔向愛情》的『丹雅』有種完全顛覆男財閥角色的陳腔濫調特質的感覺。

秀英:「飾演丹雅真的很開心也很刺激。她是竭盡全力在工作的角色所以更得我心。 但我不是在等為了符合所謂『這個世代的女性樣貌』的框架而受侷限的角色。 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真的存在著非常多樣的女性。在那之中也會有不思進取、不熟悉主體價值觀的人,而且那樣的人也能成為主角。若能有呈現那種主角成長的樣子的作品應該會很棒。我認為想迎合這個世代所期望的女性樣貌而推翻敘事反而更加危險。希望在這個限制之下能自由地創造出更多樣的角色。至今仍無法成長帶著傷痛的角色將某件事作為契機,得以發出自己的聲音,為了呈現出這一點,我期望能有更多有缺陷的角色登場。我也想看看弱女子的成長記。」

問:「最近妳欣賞的女性人物是誰?」

秀英:「《后翼棄兵》。那個時代的西洋棋是專屬於男人的遊戲,但Beth Harmon戰勝了男性對手們。不過她的人生也滿佈坑洞。藥物成癮緊抓著她的心神,還有關於家人拋棄她的重要情節,以及遭逢低潮又精神狀況不穩的時刻。我認為《后翼棄兵》這部戲,並不是為了讓大家看到女人在西洋棋比賽中擊敗男人獲得勝利的爽快感而被創造出來的戲,而是一部描寫一個天才對於自己擁有的天賦所必須付出的代價的戲劇。只不過是那個天才可能是男性,也有可能是女性而已。」

問:「妳對這類主題有興趣的緣由是什麼呢?」

秀英:「我喜歡關於充滿野心並擁有能力的人們的戲劇。被時而僵持不下時而爭權奪利,朝向目標前進的故事吸引。若現實生活也能變成撇除性別,這個人因為做得好而受認可的社會就好了。希望能成為所有人都作為一個人而存在,沒有歧視也沒有反向歧視,只憑實力正正當當地接受評價的世界。」

問:「在採訪前拍攝的那隻定義演員的影片中,妳將演員定義為自由。」

秀英:「演戲像是自由。演戲的時候能成為任何人,以角色的身份不管說出什麼都會被原諒,也可以表現出想要感受自由的心願。我想要在別人的視線與偏見下、與在拍攝現場緊張著的我之中,都能自由自在地表演。出於各式各樣的意義而想到了自由這個詞。」

問:「在之前《奔向愛情》開播前的Marie Claire採訪中看得到妳作為演員的興奮之情。 相反地,對比於電視劇以及丹雅所得到的熱烈反應,妳今天看起來相當沈穩。」

秀英:「是的,那時候活在令人興奮的時間之中,電視劇結束後的現在的我並不那麼興奮了。我似乎變得不會再為大大小小的事情而悲喜交雜。從前的我感受到的那些擔憂與不安都消失了。 以前我的心情大概是過於起伏不定,對我自己過度地追根究底。以往人們的評價讓我的心情在天堂與地獄間來來回回,但現在比較會把演戲視為工作。現在會覺得是因為我能做好演戲這件事才在做這份工作,我決定要這樣思考,決定不要太折磨我自己。在一部戲裡成為團隊的一份子,並負責戲的一部分正是我的工作。把演戲看作上班並接受它,正是能以健康心態做這件事的方法。」

問:「走過繁忙的年末,迎來了新年。妳想如何度過2021年?」

秀英:「還有好多好多我想去體驗的世界。我很好奇國外的製作體系,也很好奇被丟到一個陌生地方的我自己會是什麼樣子。我是一個永無止盡想學習的人。拍完戲休息的時間對我來說曾經是很艱辛的時期。讓我覺得很茫然。但現在覺得沒被選擇的我也是我。若說以前是把有所不足的我,硬是以自尊心與自尊包裝起來的話,現在則是打磨出輪廓的感覺。變得可以用發自內心的自尊去工作。不被選擇的時候也不會認為是我自己不夠好,覺得是不適合現在的我。我也會如此地度過今年。『丹雅』之所以珍貴的原因之一是她帶給我滿足感。我已經過了總是先想到別人希望在我身上看到的東西和我的缺陷的時期,現在不會像是被追趕著而焦急地做選擇,就算我沒被選擇,直到某個人看見我之前,我會盡我所能發出聲音。這正是我今年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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